之後的日子，楚瑤就跟著丫頭的娘學做菜，織布。在經過多次練習，丫頭做‘試驗品’進行試吃，楚瑤的菜從丫頭一開始的張口就吐，到勉強咽下，最後到津津有味開始轉變。楚瑤的菜做的越來越好，洗衣打掃也學得有模有樣，繡帕子、織布工程也在進行中。

無聊時楚瑤還會到森林中打點野味，揀點柴火火來增添生計。也因為楚瑤時不時地帶點東西給丫頭她家，丫頭的母親對楚瑤的感官也越來越好。而為了不讓自己看的那麽奇怪，楚瑤也控制著自己的頭發慢慢地生長。為了學習打理頭發，這不，楚瑤又拿丫頭做試驗品了。

“痛痛痛，楚瑤姐姐，你輕一點。”丫頭坐在板凳上，一手撫著自己的頭發，痛的呲牙咧嘴。

“痛嗎？”楚瑤松開拽住丫頭頭發的手，看著手上的木梳道，“可是我真的已經很輕很輕了啊。”

丫頭：“……”她忽然想起一開始見到楚瑤時那只被她捏死的小鳥，想要楚瑤分得清楚輕重，那可真是……呵呵……

“楚瑤姐姐，那你就輕點輕點再輕點，能有多輕就多輕！”丫頭反覆強調。她覺得她的頭皮都要楚瑤拽下來了。她可不可以反悔，她不想做試驗品啊QAQ。

“哦。”楚瑤點頭，又安撫性地揉了揉丫頭的頭，“乖一點，晚點我燒兔子給你吃。”

這樣說著，楚瑤的動作卻是輕了下來，不再另丫頭那樣難以忍受。在不知扯掉了丫頭多少根頭發之後，丫頭的羊角辮終於梳好了。

“楚瑤姐姐，你要學習梳頭發，不是應該梳大姐姐那樣子的發髻麽？為什麽要拿我做實驗啊？”丫頭試著甩了一下辮子，哭喪著臉道。

“我們要循序漸進，從最簡單的開始。”楚瑤解釋。

幫丫頭梳好辮子，楚瑤也在一旁做了下來，掏出一根笛子，就開始吹了起來。這個曲子是那次謝衣帶她去玩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，看到謝衣恍惚的表情，楚瑤記住了那個店，那個曲子，在閑暇時間就去學了下來。

“咦，這是什麽曲子啊，真好聽。”丫頭疑惑道。

“是‘在水一方’。蒹葭蒼蒼，白露為霜，所謂伊人，在水一方。”

“聽起來好有意境，是有什麽特殊含義麽？”丫頭一臉的八卦之色。

“含義，什麽含義？”楚瑤蹙眉，“不就是一首聽起來好聽的曲子麽。我看謝衣貌似喜歡，所以就去學了。”

“哇哦，原來是為了謝衣哥哥去學的。”丫頭調笑道，“謝衣哥哥走了這麽久，楚瑤姐姐是不是很想他。”

“嗯。我在想他什麽時候回來。”楚瑤沒有猶豫地點頭承認。

“嘻嘻。”丫頭滿臉的興味之色。

楚瑤沒有管丫頭，只是繼續練習吹笛子。教她笛子的人說，她吹的曲子好是好，只是總感覺缺了什麽。缺了什麽嗎？她不覺得啊，無論是音調，還是每個音符之間的銜接部分，楚瑤他都可以確信與教她的人吹的一模一樣，怎麽會說是缺了什麽呢？

楚瑤不明白，還是繼續練練吧。

秋去冬來，楚瑤在這個地方也住了很久很久，雖然楚瑤仍舊與那些大人們不怎麽熟識，但是在小孩子中卻混出了一片天地。楚瑤陪他們一起玩跳房子，玩過家家，無論玩什麽，孩子們都很樂意和楚瑤在一隊。不要嘲笑楚瑤行為的幼稚，她現在是在做很認真嚴肅的事情（自認為）。

一眨眼，很快就到了快過年的時候，過年的前一天，楚瑤帶著丫頭一起購置年貨，買新衣。穿著新制棉襖，頭上紮著新的頭繩，丫頭的臉紅撲撲的，烏黑的大眼囧囧有神地看向楚瑤。

“楚瑤姐姐，為什麽要給我買衣服，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啊？”丫頭摸著身上新制的衣服，擡頭看向牽著自己的手的楚瑤。

“因為我很喜歡你啊。除了謝衣，我最喜歡你了。”楚瑤再度揉了揉丫頭的頭。雖然一開始相遇的時候有很多小摩擦，但是這個鎮子中，楚瑤的確是最喜歡丫頭了。

“楚瑤姐姐你對丫頭這麽好，丫頭長大以後也對你好。”丫頭認真地看著楚瑤，信誓旦旦道。在丫頭的認知裏，除了父母，就是楚瑤對她最好了。陪她一起游戲，做好吃的給她吃，現在還幫她買新衣服，等她以後長大了，她也要對楚瑤很好很好，不讓別人欺負她。

“不必，你現在對我來說就很好了。”楚瑤牽著丫頭的手往家的方向走，她已經做好餡了，回去之後她要去包餛飩春卷。人類的生活真是有趣，有各種各樣的節日，各種各樣的游戲，各種各樣的美食。很新奇，楚瑤也很喜歡。

和丫頭分開後，楚瑤就回到宅院中。剛進門，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
“謝衣！”楚瑤驚喜地叫道，快步走向前去，在謝衣面前站定，“自你走後都好幾個月了，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。這次是在這裏住幾天？”

“不，我只是路過這裏的時候，臨時打算在這裏停留一下，我很快就走。”謝衣搖頭道。

“這樣啊。”楚瑤懨懨地低下了頭，“我還以為你這次至少住幾天呢。不過晚飯至少可以在這裏吃的吧？我向丫頭的娘學做了很多吃的，我還想讓你嘗嘗的。”

謝衣原來也只是路過這裏，想起了被自己帶過來的楚瑤。因為不放心她，就打算臨時回來看看，要是一切都好，他就打算立馬走的。只是看著眼前低垂著頭，失落之情溢於言表，卻又帶著淡淡的希冀的楚瑤，謝衣還是臨時改變了主意。

“當然可以，今天晚上我還是陪你一會的。”

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楚瑤拍手笑了起來，“我告訴你哦，這裏有好多好多好玩的東西，前幾日這裏下了一場大雪，我和丫頭他們一起堆雪人，打雪仗，可好玩了。我還學會了很多很多東西呢，我告訴你啊……”

楚瑤絮絮叨叨地向謝衣說著，謝衣依舊只是淡淡地笑著，靜靜地聽著。看著眉飛色舞的楚瑤，幾個月不見，她的頭發長了一點，人看得也精神了許多。聽著她說的那些事情，謝衣也明白，楚瑤她適應得很好，根本不需要他的擔心。

楚瑤說著說著，就牽強謝衣的手往屋裏走，說是要讓謝衣嘗嘗她的手藝。

楚瑤先讓謝衣先坐下，自己則到廚房裏忙活了起來，不一會，一碗餛飩就煮好了。楚瑤將餛飩端給謝衣，一臉期待地看著他。

“謝衣，你嘗嘗看味道怎麽樣。我之前有讓丫頭試吃過餡的味道，她說還不錯。你嘗嘗看。”

在楚瑤期待的目光之下，謝衣拿起筷子夾起一個餛飩吃了起來。

“味道不錯。”吃完一個後，謝衣評價道。

“喜歡那就多吃點，不夠廚房裏還有有很多我還沒煮呢。”楚瑤做到謝衣對面，雙手托腮，專註地看著謝衣。

“不必了，這些就夠了。”謝衣搖頭拒絕，繼續吃著碗中的餛飩。

“哦。”楚瑤沒有在意，仍舊專註地看著謝衣，“謝衣，我發現你吃東西的時候蠻好看，蠻斯文，蠻賞心悅目的。我和丫頭吃飯的時候都是大口大口地吞的。”

“……咳……咳。”楚瑤的話還沒說完，謝衣就大聲地咳嗽起來。謝衣趕緊轉頭，右手虛握拳頭，放在唇邊。在咳了幾下，緩過來後，謝衣看著正專註看著自己的楚瑤，無奈道：“你呀。”

“怎麽了嗎？”楚瑤疑惑地看著謝衣。

“不，沒什麽。”謝衣勾唇，搖了搖頭。

在謝衣吃完飯後，楚瑤將碗筷收拾好，又巴著謝衣開始絮絮叨叨。

“謝衣，你知道麽，我會繡帕子，會織布了。對了對了，我還學了一首笛子。”說著，楚瑤就將笛子取出，吹起了她練習了很多遍的‘在水一方’。

而聽著這首曲子的謝衣，臉色也漸漸露出迷惘，思索之色。

一曲終了，楚瑤問道：“怎麽樣？”

看著楚瑤那亮晶晶的，略帶期盼的眼神，謝衣道：“很好聽的曲子。”

楚瑤的眼睛又亮了一分。

“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什麽？”楚瑤問著。

“只是形似而神不似，沒有絲毫代入自己的感情。”謝衣搖頭評判。

“投入感情？那我再試試。”於是，楚瑤拿起笛子再次吹了一次。

這一次，依舊得到謝衣的差評一句。

謝衣解釋：“若我沒有記錯，此曲名為‘在水一方’，意味明明看得到，卻追不到，抓不住的意思。所表達的應該是一種哀婉，嘆息的情意。而楚瑤你的曲子實在是……太歡快了。”

“太歡快了？要哀婉的情意？”楚瑤蹙了蹙眉，不滿撅嘴，“好端端地幹嘛要悲傷，算了算了，我不吹了，謝衣謝衣，我帶你去看煙花。外面的人放煙花的時候實在是太漂亮了，你看到了一定也會喜歡的。”

楚瑤說著就牽起謝衣的手往外面走，走到一半，楚瑤轉頭，看向任她牽著，毫無異樣的謝衣，疑惑地低聲呢喃：“奇怪，為什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呢？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請不要忘記楚瑤的忽悠技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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